12月8日,中国移动成为中央广播电视总台顶级合作伙伴,旗下咪咕视频一举拿下2021年欧洲杯、2021年东京奥运会、2022年北京冬奥会、2022年卡塔尔世界杯四项国际赛事的转播权。要知道,在平时,拿下其中任何一项都会是业内大新闻,而咪咕一口气拿下了未来两年的所有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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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是全部。半个月前,咪咕与亚足联达成合作协议,获得未来四年亚足联在中国大陆所有赛事的转播权,包括亚足联冠军联赛、世界杯预选赛以及2023年在中国举行的亚洲杯。

于是,咪咕几乎拿下了市面上除NBA和英超之外所有主流体育赛事的转播权。近5年来,体育版权的归属也随着中国市场的变化而不断变化——从新浪到腾讯,从乐视到苏宁,还有优酷和爱奇艺。两年前悄然崛起的咪咕,通过试点、联合运营、生态布局等方式,将大部分版权“搬”给了中国移动。

从世界杯的甜蜜到平台互操作性

疫情冲击之下,中国体育版权市场受到震动。英超联赛今年9月宣布与PP体育解约,加剧了市场的焦虑。PP体育直到国庆节前才向体奥动力支付2019年中超联赛的转播费,间接影响了中超球队的赛季分红。

“时代的一粒尘埃,落在人头上,就如同一座山。”大环境如此,几乎没有一个市场参与者能够独善其身,都必须主动或被动地做出调整。

作为版权市场的老手,余凌霄和他的新爱体育在疫情之初就嗅到了不稳定性,提前开启版权谈判,并于10月将原本2024-25赛季到期的西甲转播权额外延长四个赛季,从而降低每年的版权价格,保住了新爱的基本市场。

在内外压力之下,这些版权方几乎不可能靠自己支撑起自己的业务,已经形成一定格局的版权行业迫切需要一个更大的玩家给传统玩家喘息的机会,给这个空间越来越小的行业带来新的想象空间。

这时,咪咕出现了。

早在2018年,咪咕便已涉足体育版权领域,但在当时资本尚盛的年代,人们的目光大多被苏宁、新爱、腾讯的版权竞购所吸引,咪咕只是配角。

当年,中央电视台以10亿和16亿的价格将俄罗斯世界杯的转播权授权给咪咕和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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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获得俄罗斯世界杯转播权后,咪咕邀请了多位明星评论员。

咪咕的表现同样亮眼。根据咪咕在世界杯后发布的“成绩单”,共有43亿人通过咪咕收看世界杯,决赛当天的观众人数突破2亿。借助世界杯,咪咕的用户规模呈现爆发式增长,下载量始终稳居视频类前三,每日用户增长量超过1000万。需要注意的是,世界杯前,咪咕在视频领域的排名仅为20名左右。

但世界杯带来的用户高峰难以维持,赛事的结束意味着泛体育用户的快速流失。如果咪咕想继续在赛事领域发力,四年一届的洲际赛事只能充当攻城槌,而非常规武器。因此,世界杯结束后不久,咪咕就找到了新的合作伙伴——苏宁,并开启了新玩法:联营。

据PP体育执行副总裁曾刚介绍,咪咕与PP体育的合作,是赛事版权、广告产品和运营团队的融合。这一模式的灵感来自于世界杯期间与央视的合作。打开咪咕视频的赛事直播页面,可以清晰地看到直播页面左上角的PP体育标识,右上角的咪咕视频标识。赛事期间的解说甚至广告,都是PP体育的内容。“(苏宁体育)如果只是生产和发行标准化的产品,合作的意义就失去了。”

苏宁看重咪咕背靠电信运营商的强大流量接入,而咪咕拿到了苏宁赛事的版权,不用组建专门的团队进行深度运营。据懒熊体育介绍,咪咕每年向苏宁承诺10亿元的保底收入。

平台联营模式让咪咕一边看一边学,不仅节省了成本,还避免了很多版权运营的陷阱。

逆潮流而动 征服城市

不得不承认,即便拿到了苏宁赛事版权,咪咕在初期的市场占有率也并不高。在人们的印象中,苏宁是花真金白银的买家,是站在最前面的参与者,咪咕更像是一个“中间人”。对于习惯了在PP体育看比赛的粉丝来说,更换平台的动力并不大,真正用咪咕看比赛的老粉丝也还是少数。

咪咕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随着经验的积累和团队的成熟,他们开始主动出击,而疫情给了他们更好的机会。2020年,当几乎所有公司都选择收缩的时候,只有咪咕继续前行,而人们惊讶地发现,一条“大鱼”已经进入了体育版权市场。

与PP体育的合作还在继续,咪咕还引入了爱奇艺体育,并成功拿下西甲和西乙的比赛版权。不过,在咪咕的西甲直播中,并没有出现爱奇艺体育的标识,只有解说,这显然是咪咕在版权谈判上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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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合作后,咪咕已经拿下了欧洲四大联赛、欧冠和欧联杯的冠军。如果英超今年没有和PP体育解约,他们甚至已经包揽了五大联赛。当然,也不着急,英超和腾讯只签了一年的合同。

对于球迷来说,多个赛事IP共存于同一平台,大大降低了搜索成本,更省去了并不便宜的会员费。另外一点是咪咕目前的广告时长大多在10秒左右,相比PP体育、爱奇艺体育动辄超过1分钟的广告,能吸引不少好感度。

CBA还有一笔更大的交易,今年4月,他们获得了未来5年的新媒体版权。据蓝霸体育报道,这份合同总价值超过20亿元人民币,无论从转播合同期限还是每份合同的总价来看,都创下了CBA历史上的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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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是11月与亚足联的转播合同,以及今天正式公布的与央视的转播合同。据懒霸体育了解,咪咕为这四项大型赛事支付的费用约为60亿元。也就是说,咪咕仅在这三项转播合同上就花费了约100亿元。

仔细审视现在的版权市场,能花钱的玩家确实不多。

新影与西甲结缘10年,长期稳定,如今可以更专注于与赛事主办方的商业合作,今年5月,他们与西甲成立合资公司SFCM,围绕西甲开展业务。咪咕与亚足联的合作,也源于新爱体育旗下商业公司亚洲足球商业发展有限公司(FMA,原名登峰体育)的牵线搭桥。

对于PP体育来说,在失去英超联赛版权后,中超联赛几乎成为其手中唯一具有稳定价值的赛事IP,可以预见其未来的运营也将以中超联赛为重点。

传统长视频公司守住现有地位已然困难,继续开疆拓土恐怕已是捉襟见肘。至于今年买下英超垫底位置的腾讯体育,明年是否继续比赛也不确定,其所持有的NBA版权已内部转让给腾讯视频。

虽然今年新兴短视频巨头已逐渐进入足球赛事转播领域,如抖音转播中超、快手也获得中甲联赛的直播权,但依靠算法决策的短视频平台是否愿意支付溢价深度进入体育赛事领域仍有待观察。

咪咕可能不是受害者

当咪咕继续逆势大举投入时,行业内有一个普遍的疑问:他们就不怕亏吗?真的能赚回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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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目前体育版权产业的规模来看,答案可以说是否定的,但咪咕背后的中国移动或许有更大的战略考虑。

在11月广州举办的中国移动全球合作伙伴大会上,中国移动市场运营部副总经理徐锡明透露,咪咕视频、咪咕音乐等8款产品月活跃用户数已达数亿,“行业地位显著提升,打造了内容生态的国家队和主力军”,而体育无疑是咪咕视频的核心资源之一。

最重要的或许还是5G,因为中国联通和中国电信已经结盟,中国移动在吸引新用户方面无疑会面临更大挑战。无论是直播、点播,还是短视频,体育转播对流量的依赖程度毋庸置疑,而体育赛事更是快速聚集用户的利器,这一点咪咕在两年前的世界杯上已经体会到了。

据中国移动10月底发布的第三季度财报显示,2020年前三季度营业收入5744亿元,同比增长1.4%,5G用户数由第二季度的0.7亿户增长至1.14亿户,有线宽带用户数也达到2.04亿户。

我们暂时还不知道体育赛事对于吸引5G新用户的贡献有多大,但从他们持续的巨额投入来看,至少说明它是有效的。

而且包揽所有赛事版权也不是那么牵强,咪咕早已把目光瞄向NBA。据蓝霸体育了解,除了腾讯视频,另一家相对隐蔽的玩家百视通也未与NBA续签版权合同,他们已经通过IPTV、手机电视转播NBA多年,如果咪咕此时接手,用户聚合效应或许会更加明显。

对于咪咕来说,收集各类版权只是一个开始,如何打造更好的产品、提升用户体验才是他们接下来要面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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